第9章 抱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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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抱抱
雖然說是交往了，但宮水涼也不知道情侶之間應該做什麽。
拿著自動鉛筆在紙面點了點，宮水涼憑著印象寫下幾個詞:電影院、游樂場、水族館。
然後卡住了。
“不行啦不行啦，你們這跳過的也太多了啾。”白突然出現，爪子踩在白紙上指指點點。
“首先要從一起回家才對啾！感情是在生活中點點滴滴的相處中積累的啾！”
宮水涼用筆戳了戳白的圓肚子，將他戳得一個踉蹌:“你怎麽突然回來了？嗑cp失敗了？”
畢竟白平時總是神出鬼沒的，總是不著家。
“別提了啾！”被戳到傷心處的白捂住胸口，氣得直跺腳，“我之前嗑的一對cp，那個男的明明就喜歡女生，結果一直嘴硬，還老是讓女生難堪，直接把人惹毛了！本來人家喜歡他，這下好了，直接不理他，那個男的也是悶嘴葫蘆，我都暗地裏提示他好幾次了，楞是把握不住機會，我就直接回來了啾啾啾啾啾！”
白劈裏啪啦說了一堆，嘴巴不停跟機關槍一樣。能把白氣得直接啾啾啾，看來是真的很生氣了。
“原來如此，”宮水涼淡淡道，“所以就嗑起了我的cp？”
被套話的白瞬間僵直。
“這個啾……那個啾……你沒有證據啾，不能平白誣陷我啾。”白對著翅膀，嘴裏嘀咕道。
宮水涼瞇了瞇眼睛，口氣都森然起來:“你沒看到的話，怎麽知道我寫的詞是什麽意思？還說那種話？你沒偷看的話怎麽這麽清楚？”
白的聲音大起來:“我這不是怕你被騙嗎啾！當然要幫你把把關啾……松手！快松手！！！笨蛋涼不許碰我漂亮的羽毛！！！！”
最後在脫毛的威脅下，白果斷滑跪並發誓不會偷看宮水涼和萩原研二的戀愛過程。
他泫然欲泣地整理自己淩亂的羽毛:“過分，太過分了！你就只會用這招嗎啾！”
“招數不在老。管用就行。”宮水涼冷漠收筆。
一想到自己臉紅的樣子可能被這個傻鳥看到，她心裏就湧現一種想殺鳥滅口的心情，只是拔了他兩根毛真是便宜他了。
突然被殺氣包圍的白:“？”
“現在有個問題。”想到白之前的提議，宮水涼十指交叉撐在下巴下，“我不知道研二在哪個班。”
白一時不知道該為宮水涼拔了他的毛，卻厚著臉皮采納了他的建議感到震驚，還是為她對交往對象一無所知的狀態感到震驚。
他忍不住感慨:“那小子到底看上了你什麽啊啾，不要太愛了。”
他都要同情那小子了。
之前還擔心宮水涼被騙，現在看來，宮水涼不做感情騙子就不錯了。
白嘚瑟地抖了抖羽毛:“我可以幫你啾，作為交換我要吃……”
“這是將功贖罪。”宮水涼一個眼神把他頂了回去，“我還沒有原諒你。”
白罵罵咧咧的離開了。
他當時為什麽要留在這個家？他要鬧了！他要造反！他才不要幫忙！
嘴上罵罵咧咧，白的身體還是誠實地開始在高二的樓層一個班一個班掃蕩，成功為宮水涼帶來了情報。
*
對被妖怪光臨毫無所覺的萩原研二正在和幼馴染聊天。
“小陣平，”做出碇司令經典姿勢的萩原研二表情沈重，“我發現一件嚴重的事。”
“哦，什麽事？”松田陣平的聲音毫無波瀾。
反正又是跟學姐有關吧？松田陣平淡淡地想。
這麽多天下來，他已經麻木了。
“我忘記和小涼交換聯系方式了！”
松田陣平:果然。
他忍住想嘆氣的沖動，冷漠地將這碗狗糧踹翻:“那你直接問她要不就好了？”
“說到這個，”萩原研二的表情更凝重了，“我們還沒約好下一次見面是什麽時候。”
松田陣平：“？”
他露出貓貓宇宙的表情:“你們不是交往了嗎？”為什麽還會糾結這種問題？
萩原研二憂心忡忡:“可是小涼好像不喜歡我主動，我去找她的話會不會討厭我啊？”
萩原研二現在就像被路邊的小野貓碰瓷的兩腳獸，以為是甜甜蜜蜜小甜心，興高采烈地抱回來，結果小貓瞬間翻臉，舔著爪子蹭地一下竄上了空調頂，晃著尾巴拿屁股對他。
萩原研二就站在空調機下，眼巴巴地望著她，十分卑微。
可惡！好想貼貼！想做這樣那樣的事，但是要忍耐，不能把人嚇跑！
松田陣平:不是很懂這對小情侶。
就在他開口想說些什麽的時候，正對大門的松田陣平瞥見門外出現了他們話題中的主人公。
“啊，本人來了。”松田陣平露出得救的表情。
松田陣平:終於不用聽笨蛋hagi講他的笨蛋感情問題了！簡直糾結得跟麻花一樣，以為是好想急死你嗎？！
背對教室門的萩原研二腦袋上露出一個問號。
在聽明宮水涼的來意後，被搭話的同班同學扭頭道:“萩原，有人找。”
看到是誰後的萩原研二:“！！！”
學姐怎麽突然來找他了，該不會是要提分手吧？！這麽快就後悔了嗎？
萩原一臉震驚到掉色的表情。
被叫出教室的萩原研二心裏很忐忑。
不知道他在胡思亂想什麽的宮水涼開口道:“研二有參加社團嗎？”
有些迷茫的萩原研二回答道:“沒有哦？我是回家社的，只是偶爾會去打工。”
“那今天放學後要一起回家嗎？”宮水涼看著他的眼睛，眼裏能印出萩原研二的小小倒影。
萩原研二的頭腦頓時一片空白：“……哎？”
宮水涼歪頭：“不願意？”
“不是不是，”萩原研二忍不住勾起笑容，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，根本控制不住上揚的嘴角，“我很願意！”
萩原研二聽到了心裏鮮花綻開的聲音。
“那我們在校門口見？”宮水涼問道。
萩原研二不假思索：“我去找學姐就好啦！今天我要值日，等值日後就我就會過去的，學姐只要在教室等我就好啦！”
而且這樣他們還可以一起多走一段路，計劃通！
宮水涼沈默了一下：“為什麽還是叫學姐？”
不是已經交換稱呼了嗎？
萩原研二眨了眨眼，又眨了眨眼，臉很快紅了起來，眼睛一下子變得濕漉漉的，他輕聲道：“小涼。”
黑發少年很快就移開了視線，輕咳一聲，有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頸：“稍微，有點沒適應。”
只是叫一下名字，就感覺要幸福地暈過去了。
被他的反應影響，宮水涼也莫名不自在起來，像是陷入了一種黏糊糊，又暧昧的氛圍中。
氧氣都要被抽光了。
宮水涼推了下眼鏡，含糊地應了一聲：“那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“嗯，那，放學見？”
“放學見。”
宮水涼很快轉身離開，漂亮的馬尾在空中甩了一個弧度，緊跟著主人的腳步離開。
松田陣平看著自回到座位後就不停嘿嘿笑的萩原研二，嫌棄地皺了皺鼻子，將臉埋在臂彎裏：“蠢死了。”
*
放學前最後一節是歷史課，早就將課本翻了一遍的宮水涼聽著聽著就走神了，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，書本上出現了一只笑容燦爛的小萩原。
小萩原掛著大大的笑容，柔軟頭發輕飄飄地垂下，看著這個畫面，宮水涼總覺得還缺點什麽。
她想了想，在小萩原頭發上加了兩只毛茸茸的狗耳朵，再把歡快搖晃的狗尾巴也畫上。
這樣就順眼多了。
她滿意地點點頭。
可愛。
*
很快就到了放學的時間，因為萩原研二要忙著值日，她便拿著一張紙塗抹著什麽，等萩原研二過來的時候，她正好寫完最後一筆。
“學……小涼，我來啦！”熱情狗狗突然閃亮登場！
宮水涼嗯了一聲，很快收拾書包出去了。
萩原研二好奇道：“學姐是在寫作業嗎？”
“不是，作業已經寫完了。”宮水涼將手上的紙遞給他，“我覺得我們對彼此的了解太少了，所以寫了一份資料表。”
萩原研二瞳孔地震地接過，一眼就看見了上面Q版的學姐。
抱著愛心的學姐，正在打電話的學姐，舉著表格的學姐，吃著東西的學姐，雙手比×的學姐。
各式各樣的學姐塞滿了紙面，像是小插圖一樣，旁邊就是學姐的個人資料，喜歡的東西，討厭的東西，生日血型星座……
他的手忍不住微微顫抖：“小涼還會畫畫嗎？”
宮水涼：“嗯，以前閑著無聊的時候會隨便畫畫。”
萩原研二毫不吝嗇誇獎：“超可愛的！”
不如說是宇宙級可愛！好多小涼！他回去後要把這張紙裱起來！！！
萩原研二被萌到了。
尤其是想到一臉冷淡的學姐筆下卻在畫這麽可愛的小人，萩原研二的心臟又在砰砰亂跳了。
他鄭重地將這張紙收了起來，掏出手機：“對了小涼，我們交換一下聯系方式吧？”
他沒在紙上看到手機號，只有一串座機的號碼。
宮水涼幹脆道：“我沒有手機。”
萩原研二楞了一下:“小涼沒有手機嗎？”
“嗯，因為用不上，所以一直沒買。”宮水涼輕描淡寫地說道。
手機是在她上高中後才流行起來的電子產品，她又沒什麽要聯系的人，用不著花那個錢。
“這樣啊……”萩原研二露出有點失落的表情，不過他很快又振作起來，“對了，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甜品店，我帶你去吃！”
宮水涼看著他的表情，移開目光，輕輕嗯了一聲。
萩原研二帶她去的是班裏女生們大力推薦的店，甜品很好吃，聊天也很愉快，是一次不錯的約會。
雖然萩原研二偶爾會露出蔫蔫的表情，像是在走神。
在走到回家的岔路口後，便到了分別的時候。宮水涼看向身邊的人：“周末要一起逛街嗎？”
萩原研二下意識道：“是約會嗎？”
“是約會。”
“我想買部手機。”宮水涼看著萩原研二的臉，“不然聯系的話不方便吧？”
萩原研二楞住了。
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，卻什麽聲音也沒發出來。
之前在甜品店的時候他想了很多。
雖然宮水涼之前回答自己沒有手機的時候表情很平靜，但是萩原研二還是難過了起來。
現在高中生很少沒有手機，沒有手機就代表沒有親密到需要聯系的好友。
他想，小時候活潑愛笑的女孩子是怎麽長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呢？
在觀察宮水涼的那段時間裏，萩原研二偶爾能看到宮水涼對著交談甚歡的女孩子發呆，然後露出有些落寞的表情。
他無法窺見那段空白的時光，又不知道如何開口詢問，生怕戳中對方的傷口，只好長久地沈默下來。
擅自同情別人是件很糟糕的事情，但一想到那個人是他喜歡的人，萩原研二偶爾會控制不住自己發散的思維。
萩原研二聽到自己的聲音說：“小涼想要和我聯系嗎？”
宮水涼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，像是他問了一個什麽蠢問題：“當然了，我們不是在交往嗎？”
神色理所當然，反倒襯得他的小心翼翼變得可笑起來。
萩原研二深吸了一口氣：“小涼，我現在可以抱你嗎？”
他突然很想抱抱她。
萩原研二認真地看著金色的少女，甜蜜的下垂眼漾著溫柔的光，夕陽的陽光從他背後打下，將輪廓邊緣融化在了光線中。
宮水涼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：“可是我們現在手裏都拿著東……”
不是拒絕的意思，所以萩原研二直接抱了上去。
“小涼，”毛茸茸的腦袋蹭在少女的脖頸，萩原研二輕聲道，“我果然很喜歡你。”
看似冷漠卻溫柔，體貼他的想法，明明對感情懵懵懂懂，卻願意認真地，笨拙地努力。
嘗試認真地喜歡他。
這樣的學姐，最喜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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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說是交往了，但宮水涼也不知道情侶之間應該做什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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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行啦不行啦，你們這跳過的也太多了啾。”白突然出現，爪子踩在白紙上指指點點。
“首先要從一起回家才對啾！感情是在生活中點點滴滴的相處中積累的啾！”
宮水涼用筆戳了戳白的圓肚子，將他戳得一個踉蹌:“你怎麽突然回來了？嗑cp失敗了？”
畢竟白平時總是神出鬼沒的，總是不著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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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劈裏啪啦說了一堆，嘴巴不停跟機關槍一樣。能把白氣得直接啾啾啾，看來是真的很生氣了。
“原來如此，”宮水涼淡淡道，“所以就嗑起了我的cp？”
被套話的白瞬間僵直。
“這個啾……那個啾……你沒有證據啾，不能平白誣陷我啾。”白對著翅膀，嘴裏嘀咕道。
宮水涼瞇了瞇眼睛，口氣都森然起來:“你沒看到的話，怎麽知道我寫的詞是什麽意思？還說那種話？你沒偷看的話怎麽這麽清楚？”
白的聲音大起來:“我這不是怕你被騙嗎啾！當然要幫你把把關啾……松手！快松手！！！笨蛋涼不許碰我漂亮的羽毛！！！！”
最後在脫毛的威脅下，白果斷滑跪並發誓不會偷看宮水涼和萩原研二的戀愛過程。
他泫然欲泣地整理自己淩亂的羽毛:“過分，太過分了！你就只會用這招嗎啾！”
“招數不在老。管用就行。”宮水涼冷漠收筆。
一想到自己臉紅的樣子可能被這個傻鳥看到，她心裏就湧現一種想殺鳥滅口的心情，只是拔了他兩根毛真是便宜他了。
突然被殺氣包圍的白:“？”
“現在有個問題。”想到白之前的提議，宮水涼十指交叉撐在下巴下，“我不知道研二在哪個班。”
白一時不知道該為宮水涼拔了他的毛，卻厚著臉皮采納了他的建議感到震驚，還是為她對交往對象一無所知的狀態感到震驚。
他忍不住感慨:“那小子到底看上了你什麽啊啾，不要太愛了。”
他都要同情那小子了。
之前還擔心宮水涼被騙，現在看來，宮水涼不做感情騙子就不錯了。
白嘚瑟地抖了抖羽毛:“我可以幫你啾，作為交換我要吃……”
“這是將功贖罪。”宮水涼一個眼神把他頂了回去，“我還沒有原諒你。”
白罵罵咧咧的離開了。
他當時為什麽要留在這個家？他要鬧了！他要造反！他才不要幫忙！
嘴上罵罵咧咧，白的身體還是誠實地開始在高二的樓層一個班一個班掃蕩，成功為宮水涼帶來了情報。
*
對被妖怪光臨毫無所覺的萩原研二正在和幼馴染聊天。
“小陣平，”做出碇司令經典姿勢的萩原研二表情沈重，“我發現一件嚴重的事。”
“哦，什麽事？”松田陣平的聲音毫無波瀾。
反正又是跟學姐有關吧？松田陣平淡淡地想。
這麽多天下來，他已經麻木了。
“我忘記和小涼交換聯系方式了！”
松田陣平:果然。
他忍住想嘆氣的沖動，冷漠地將這碗狗糧踹翻:“那你直接問她要不就好了？”
“說到這個，”萩原研二的表情更凝重了，“我們還沒約好下一次見面是什麽時候。”
松田陣平：“？”
他露出貓貓宇宙的表情:“你們不是交往了嗎？”為什麽還會糾結這種問題？
萩原研二憂心忡忡:“可是小涼好像不喜歡我主動，我去找她的話會不會討厭我啊？”
萩原研二現在就像被路邊的小野貓碰瓷的兩腳獸，以為是甜甜蜜蜜小甜心，興高采烈地抱回來，結果小貓瞬間翻臉，舔著爪子蹭地一下竄上了空調頂，晃著尾巴拿屁股對他。
萩原研二就站在空調機下，眼巴巴地望著她，十分卑微。
可惡！好想貼貼！想做這樣那樣的事，但是要忍耐，不能把人嚇跑！
松田陣平:不是很懂這對小情侶。
就在他開口想說些什麽的時候，正對大門的松田陣平瞥見門外出現了他們話題中的主人公。
“啊，本人來了。”松田陣平露出得救的表情。
松田陣平:終於不用聽笨蛋hagi講他的笨蛋感情問題了！簡直糾結得跟麻花一樣，以為是好想急死你嗎？！
背對教室門的萩原研二腦袋上露出一個問號。
在聽明宮水涼的來意後，被搭話的同班同學扭頭道:“萩原，有人找。”
看到是誰後的萩原研二:“！！！”
學姐怎麽突然來找他了，該不會是要提分手吧？！這麽快就後悔了嗎？
萩原一臉震驚到掉色的表情。
被叫出教室的萩原研二心裏很忐忑。
不知道他在胡思亂想什麽的宮水涼開口道:“研二有參加社團嗎？”
有些迷茫的萩原研二回答道:“沒有哦？我是回家社的，只是偶爾會去打工。”
“那今天放學後要一起回家嗎？”宮水涼看著他的眼睛，眼裏能印出萩原研二的小小倒影。
萩原研二的頭腦頓時一片空白：“……哎？”
宮水涼歪頭：“不願意？”
“不是不是，”萩原研二忍不住勾起笑容，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，根本控制不住上揚的嘴角，“我很願意！”
萩原研二聽到了心裏鮮花綻開的聲音。
“那我們在校門口見？”宮水涼問道。
萩原研二不假思索：“我去找學姐就好啦！今天我要值日，等值日後就我就會過去的，學姐只要在教室等我就好啦！”
而且這樣他們還可以一起多走一段路，計劃通！
宮水涼沈默了一下：“為什麽還是叫學姐？”
不是已經交換稱呼了嗎？
萩原研二眨了眨眼，又眨了眨眼，臉很快紅了起來，眼睛一下子變得濕漉漉的，他輕聲道：“小涼。”
黑發少年很快就移開了視線，輕咳一聲，有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頸：“稍微，有點沒適應。”
只是叫一下名字，就感覺要幸福地暈過去了。
被他的反應影響，宮水涼也莫名不自在起來，像是陷入了一種黏糊糊，又暧昧的氛圍中。
氧氣都要被抽光了。
宮水涼推了下眼鏡，含糊地應了一聲：“那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“嗯，那，放學見？”
“放學見。”
宮水涼很快轉身離開，漂亮的馬尾在空中甩了一個弧度，緊跟著主人的腳步離開。
松田陣平看著自回到座位後就不停嘿嘿笑的萩原研二，嫌棄地皺了皺鼻子，將臉埋在臂彎裏：“蠢死了。”
*
放學前最後一節是歷史課，早就將課本翻了一遍的宮水涼聽著聽著就走神了，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，書本上出現了一只笑容燦爛的小萩原。
小萩原掛著大大的笑容，柔軟頭發輕飄飄地垂下，看著這個畫面，宮水涼總覺得還缺點什麽。
她想了想，在小萩原頭發上加了兩只毛茸茸的狗耳朵，再把歡快搖晃的狗尾巴也畫上。
這樣就順眼多了。
她滿意地點點頭。
可愛。
*
很快就到了放學的時間，因為萩原研二要忙著值日，她便拿著一張紙塗抹著什麽，等萩原研二過來的時候，她正好寫完最後一筆。
“學……小涼，我來啦！”熱情狗狗突然閃亮登場！
宮水涼嗯了一聲，很快收拾書包出去了。
萩原研二好奇道：“學姐是在寫作業嗎？”
“不是，作業已經寫完了。”宮水涼將手上的紙遞給他，“我覺得我們對彼此的了解太少了，所以寫了一份資料表。”
萩原研二瞳孔地震地接過，一眼就看見了上面Q版的學姐。
抱著愛心的學姐，正在打電話的學姐，舉著表格的學姐，吃著東西的學姐，雙手比×的學姐。
各式各樣的學姐塞滿了紙面，像是小插圖一樣，旁邊就是學姐的個人資料，喜歡的東西，討厭的東西，生日血型星座……
他的手忍不住微微顫抖：“小涼還會畫畫嗎？”
宮水涼：“嗯，以前閑著無聊的時候會隨便畫畫。”
萩原研二毫不吝嗇誇獎：“超可愛的！”
不如說是宇宙級可愛！好多小涼！他回去後要把這張紙裱起來！！！
萩原研二被萌到了。
尤其是想到一臉冷淡的學姐筆下卻在畫這麽可愛的小人，萩原研二的心臟又在砰砰亂跳了。
他鄭重地將這張紙收了起來，掏出手機：“對了小涼，我們交換一下聯系方式吧？”
他沒在紙上看到手機號，只有一串座機的號碼。
宮水涼幹脆道：“我沒有手機。”
萩原研二楞了一下:“小涼沒有手機嗎？”
“嗯，因為用不上，所以一直沒買。”宮水涼輕描淡寫地說道。
手機是在她上高中後才流行起來的電子產品，她又沒什麽要聯系的人，用不著花那個錢。
“這樣啊……”萩原研二露出有點失落的表情，不過他很快又振作起來，“對了，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甜品店，我帶你去吃！”
宮水涼看著他的表情，移開目光，輕輕嗯了一聲。
萩原研二帶她去的是班裏女生們大力推薦的店，甜品很好吃，聊天也很愉快，是一次不錯的約會。
雖然萩原研二偶爾會露出蔫蔫的表情，像是在走神。
在走到回家的岔路口後，便到了分別的時候。宮水涼看向身邊的人：“周末要一起逛街嗎？”
萩原研二下意識道：“是約會嗎？”
“是約會。”
“我想買部手機。”宮水涼看著萩原研二的臉，“不然聯系的話不方便吧？”
萩原研二楞住了。
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，卻什麽聲音也沒發出來。
之前在甜品店的時候他想了很多。
雖然宮水涼之前回答自己沒有手機的時候表情很平靜，但是萩原研二還是難過了起來。
現在高中生很少沒有手機，沒有手機就代表沒有親密到需要聯系的好友。
他想，小時候活潑愛笑的女孩子是怎麽長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呢？
在觀察宮水涼的那段時間裏，萩原研二偶爾能看到宮水涼對著交談甚歡的女孩子發呆，然後露出有些落寞的表情。
他無法窺見那段空白的時光，又不知道如何開口詢問，生怕戳中對方的傷口，只好長久地沈默下來。
擅自同情別人是件很糟糕的事情，但一想到那個人是他喜歡的人，萩原研二偶爾會控制不住自己發散的思維。
萩原研二聽到自己的聲音說：“小涼想要和我聯系嗎？”
宮水涼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，像是他問了一個什麽蠢問題：“當然了，我們不是在交往嗎？”
神色理所當然，反倒襯得他的小心翼翼變得可笑起來。
萩原研二深吸了一口氣：“小涼，我現在可以抱你嗎？”
他突然很想抱抱她。
萩原研二認真地看著金色的少女，甜蜜的下垂眼漾著溫柔的光，夕陽的陽光從他背後打下，將輪廓邊緣融化在了光線中。
宮水涼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：“可是我們現在手裏都拿著東……”
不是拒絕的意思，所以萩原研二直接抱了上去。
“小涼，”毛茸茸的腦袋蹭在少女的脖頸，萩原研二輕聲道，“我果然很喜歡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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